雏燕的遭遇

朱心潼

“叽——”一声尖利的鸣声划破长空！

“啾——”一声悦耳的啁啾在心中回响……

春日，纤弱的枝干上，绚绚桃花，争相开放，正应了“桃之夭夭，灼灼其华”这一句。旁边一株杨柳绿得正葱茏，微垂着发。正是阳春三月，小静家门前的檐上来了一窝燕子，可家中养了一只大花猫，对檐上的燕子虎视眈眈。好在燕窝筑得高，猫也只能“望燕兴叹”。

这天，燕子父母都出去觅食了，留下羽翼未丰的四只小燕子在窝里大闹。猫在墙角睡觉。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静、那么祥和，可命运却跟大家开了个大大的玩笑。四只不懂事的小燕子推推搡搡着，一只最弱小的小燕子被挤到了窝的外圈，一个站立不稳，跌了下去。

这一幕正好被刚出门的小静看见了，“呀！”她惊叫一声，一个箭步冲上去，伸手欲接，可却哪里接得住？羽翼未丰的小燕子便如石头一般直挺挺地坠了下去。尽管它努力扑扇着翅膀，可幼嫩的翅膀承受不住它身体的半点儿重量。不过半秒，小燕子已在地上哀叫。

这动静惊醒了大花猫。它懒洋洋地睁开眼，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，眼睛瞪得溜圆——不过一瞬间，它就确信那只小燕子已是它砧板上的鱼肉。于是它踱着方步，不慌不忙地走近，可它的每一步对小燕子来说都像是恐惧的钟点敲响。到了小燕子的面前，它先是好整以暇地“洗洗脸”，再梳理梳理皮毛。小燕子几次三番要爬起身来，都被它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地上。

小静再也看不下去了，她跺了跺脚，想要猫自觉离开，可猫仅仅是懒懒地抬起头看了一下，无动于衷。倒是水边的杨柳，不明所以地受了惊吓，枝条“簌簌”地抖动起来。小燕子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，“唧——”使劲地叫唤起来，声音在春风中被撕成一片片颤音。看到猫执迷不悟，小静生气了。她挥起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树枝，重重地对着猫身边的地面抽了下去，扬起的灰尘立刻粘上了猫雪白的身体。猫浑身的毛像触了电一般直竖起来，尾巴也竖得直直，正似小静手中那根树枝。它低嘶着，放下了面前的“玩物”，身体绷得像一张弓，俨然一副“大敌将至”的模样，“严阵以待”。小燕子还在地上发出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叫，它清楚，猫的胜利的叫声，会成为它“葬礼”上的“奠歌”。

小静擎着木棒，紧盯着燕子的“天敌”，目光中似乎能射出火焰来。那是正义的火焰！终于，猫在“火焰”前节节败退，毛被“烤”软了，尾巴被“烤”弯了，突然掉转身去，灰溜溜地一路小跑着“逃”了。

小静长吁了一口气，弯身抱起小鸭子，回了屋去检查伤口。不幸中的万幸，只有一点皮肉擦伤。点上几点紫药水后，她协同爸爸，一同将小燕子送回了窝。小燕子们发出清脆的啁啾，似乎在感谢“恩人”。

不久，羽毛丰满的小燕子们开始学习飞行。小静开心地看见，那只被“搭救”的小燕子飞在最前头！